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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动乱时代,却是知识分子性情张扬、风

2022-09-03 07:57:36 发布 浏览 994 次

魏晋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的大动乱时代,却是知识分子性情张扬、风范永存的盛世。

知识分子的张扬与活跃,似乎与王朝权威的稳固程度成反比。唐宋元明清等王朝巩固、皇权显赫的时代,知识分子循规蹈矩,没有太出彩之处;春秋战国、魏晋南北朝、晚清民初等大动乱时期,知识分子东奔西走,或呐喊鼓吹,或叩问内心,反而留下了不朽的绚烂篇章。

对个人内心压制最重的障碍并非来自学问高低、家境贫富、眼界宽窄,而来自于政治权力,肇源于朝堂之上的权威。中国古代王朝要维持统治,总要推行统一的思想说教,客观上剥夺了知识分子海阔天空思考的可能。强大的中央权威配合对知识分子的垄断,让社会尽量保持一个声音。而魏晋时代,先是三国分立,然后是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,恰恰是中央权威最低落的时期,为知识分子的张扬活跃提供了可能。这个时期,虽然儒学在官方的支持下,仍以经学的形式延续着,但受到了玄学和西域传入的佛学的挑战。人们的思想多元化了。知识分子自由思考的另一个原因是现实政治的黑暗。从曹魏初年开始,忠孝仁义的说教只停留在人们的口耳之间,就连说教者本人都不信奉。魏晋都以“禅让”形式登基,统治阶层贪腐堕落,朝政黑暗,哪有忠孝道德可言。出于对现实政治的失望和反抗,老庄思想和玄学进入了知识分子的视野。

后人往往以“魏晋风骨”(或者“魏晋风流”、“魏晋风度”等词)来形容魏晋时期知识分子的精神风貌,进而指代那个思想活跃、自由奔放的年代。我们可以从个人自由和政治权威的关系角度入手,认识当时知识分子的思想状态。

个人自由和政治权威具有天然的排斥性。要思想自由,难以避开的问题就是要和政治权威保持距离。这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,毕竟知识分子要生存、毕竟人的一生很难逃避官府的骚扰。但是,人们可以在思想上和政治权威保持平行,不阿谀不攀附,保持人格上的独立。从东汉末年开始,正直的知识分子就刻意与政治保持距离。管宁和华歆,年轻时同席读书。一次,有乘坐官车的显赫人物从门外经过,管宁岿然不动,照样读书,华歆则丢下书本跑去观看。管宁于是割断坐席,和华歆拉开距离说:“你不是我志趣相投的朋友。”果然后来华歆成了逼汉献帝禅位的曹魏开国大臣,为世人鄙夷;而管宁隐居辽东,教书育人,得到了知识界的普遍赞同。只要与权威拉开距离,知识分子才能客观地看待政治,观察社会,自由地思考。

思想和权威的平行姿态,逐渐塑造了一批刚正、耿直的魏晋文人,他们对权力做到了不卑不亢,敢于坚持自我、维护自身的利益。

东吴末年,吴主孙皓暴戾无常,动辄大开杀戮。一次在朝堂大会上,孙皓突然问大臣诸葛靓:“卿字仲思,为何所思?”诸葛靓正色说:“在家思孝,事君思忠,朋友思信,如此而已。”这里说的忠孝、诚信都是正直高尚的人应该具备的,可惜孙皓并不具备。诸葛靓敢于当面指出孙皓的缺点,可谓胆大。诸葛靓是曹魏叛将诸葛诞的儿子。诸葛诞割据扬州反抗司马家族篡位,派诸葛靓入吴求援,失败后诸葛靓就留在了东吴。东吴灭亡后,诸葛靓迁徙到洛阳居住,拒绝晋朝的委任,一直没出来当官。他因为与晋室有仇,常常背洛水而坐。其实,他和晋武帝司马炎是发小,感情很深,如果想当官机会是很多的。后来,司马炎想见见诸葛靓这个老朋友,就通过诸葛太妃来招呼诸葛靓进宫(诸葛太妃是诸葛靓的姐妹,嫁给了司马懿的儿子司马伷)。诸葛靓入宫,和诸葛太妃相见,司马炎突然闯了进来,拉着诸葛靓饮酒叙旧。酒酣,司马炎问道:“你还记得我俩当年竹马之好不?”对一般人来说,皇帝亲口提及当年的情谊,是多大的恩典啊!诸葛靓却说:“臣不能吞炭漆身,今日复睹圣颜。”这里的“吞炭漆身”说的是战国刺客豫让的故事。豫让受知于智伯。韩赵魏三家合力攻杀智伯,豫让为报知遇之恩,矢志复仇,于是漆身毁容、吞炭改变声音,伺机刺杀赵襄子,事败而死。诸葛靓则念念不忘司马家的杀父之仇,说完这话涕泪交加,悲恸不已。司马炎脸上无光,赶紧退场。出宫后,诸葛靓都以见到司马炎为耻辱和人生的污点。

这是对待皇帝的例子,还有许多对待权臣的例子。东晋王导征召王述做属官。议事的时候,王导每次讲完话,下级官员纷纷争着赞扬王导的远见卓识、高屋建瓴,表示要贯彻落实好王导的意思,现场充满阿谀奉承之风。王述职位低微,只能坐在末尾,却说:“丞相又不是尧舜,怎么能每件事都正确呢?”这样的认识,想必读过书的人都知道,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王述那样的勇气。琅琊王家的王含担任庐江太守期间,以贪浊闻名,声名狼藉。其弟王敦是掌握天下一半兵权的枭雄,为哥哥王含护短,一次当众说:“家兄在庐江政绩卓著,庐江官民交口称颂家兄!”王敦的主簿何充马上正色说:“我就是庐江人,听到的事情恰恰相反!”此语一出,在座的人都为何充捏了一把汗,何充神意自若,没有丝毫惧意。

最幽默的一个段子是裴楷创造的。裴楷是西晋的名士兼大臣。晋武帝一次曾在朝堂上自信满满地问:天下人怎么评论我啊?裴楷马上回答:“陛下肯定不能与尧舜相比,因为朝中有贾充这样的人在!”贾充是司马炎的宠臣,贾南风的父亲,更是天下皆知的佞臣。裴楷的正直和胆量可见一斑,梁王、赵王是皇帝的近亲,煊赫一时,封地富庶。裴楷每年都向两位王爷借钱,且金额巨大,动辄几百万。借到钱后,裴楷都用来救济贫寒的亲戚故友,绝口不提还钱的事情。有人笑他:“你怎么能靠骗钱来施恩惠呢?”裴楷则说:“我这是在劫富济贫啊。”梁王和赵王都拿他没办法。

魏晋文人对政治权威的超脱,便利了个性无拘无束地发展。自由的思想海阔天空地驰骋,再配合老庄学说的自然无为,文人们言行、生活纷纷回归了从容、淡定、自然的原始。魏晋可能是文人在思想上最放松、自然的时期——有人说南宋是文人的天堂,可能在生活的安定上南宋时期超过了魏晋,但在思想自由度上南宋绝对逊于魏晋。魏晋文人头脑中去掉了许多枷锁,身上少了许多约束,人际关系也趋向自然。

东晋时,王徽之担任桓冲的参军,桓冲死后王徽之转赴建康任黄门侍郎。他在建康郊区遇到了从建康启程赴江州去当刺史的桓伊。王徽之早就听说桓伊善吹笛,“善音乐,尽一时之妙,为江左第一”,只是没有听过。他马上停船吩咐下人:“闻君善吹笛,试为我一奏。”下人吓了一跳:桓伊出身桓氏望族,是淝水之战的大功臣,又是新任的江州刺史,家族门第并不逊于王徽之的琅琊王家,但声望、地位远高于王徽之。你让他为你吹笛,人家凭什么听你的啊?下人硬着头皮去传话了。谁想,桓伊听说有人想听笛,随即叫停车驾,下车,布置胡床,拿出笛子吹了起来(据说吹的是《梅花三弄》)。吹罢,桓伊上车而去,王徽之继续行船,客主不交一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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