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曾起身说:“不敢。”
阳明说:“圣人的学问不是这样捆缚苦楚的,不必做出一副道学的模样。”
汝中说:“观‘仲尼与曾点言志’一章,大致可以看出这种气象来。”
阳明说:“对。就这章看来,圣人有多么宽洪包含的气象。做老师的问学生志向如何,其余三个人都很恭敬地回答,而曾点却飘飘然不把这三个人放在眼里,自去弹起瑟来,这是何等狂态!等到他谈自己的志向时,又不正面回答老师的提问,说的都是狂放的言论。假如在伊川,或许要叱骂起来,圣人却赞许他,这是何等气象!圣人教人,不是去束缚他,只是按照狂者的气质便从狂这一点来成就他,狷者便从狷这一点来成就他,人的才气怎么可能是相同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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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语陆元静曰:『元静少年亦要解五经,志亦好博。但圣人教人,只怕人不简易,他说的皆是简易之规。以今人好博之心观之,却似圣人教人差了。』阳明对陆元静说:“元静年少时,也要去注解五经,志向也是喜好博雅。但圣人教人,只是怕人不简易,他说的都是简易的规矩。以今天好博的心来看,却好像圣人教人是错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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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曰:『孔子无不知而作 ,颜子有不善未尝不知 2 ,此是圣学真血脉路。』